雨在我的眉宇间滑落,没有带伞,只有百米外有一处上翘的屋檐,站在那里,刚好避雨。
雨没有心情,但我想,腊月怎么会有那么多雨。
雨不大,与我站着的地方相邻的是一处花圃,有个汉子撑把小花格伞在那里转悠,有很多种花簇拥着他,也一定有很多种清香让他陶醉,我突然间无比羡慕起那个男人来,在这无绪的雨里,难得有这份心情,更难得有这园花香。
我一直站在那里,等到雨累了。那男人突然间有个粗鲁的主动让我很觉失意,他俯下身,顺手摘了一朵花,干干脆脆往旁边一扔,一眼都不看。那是一朵怎样的花呢?或含苞不放?或灿烂一季后又枯萎了?或相形见拙?或带着岁月的忧伤不再挺立枝头?可她毕竟是一朵花,而且还扎扎实实开在自家的园里,单是经过这风寒霜冻,雨打雪侵,就是让人怜惜,感动,呵护,为什么要折它、弃它,竟然没有一丝怜悯。
透过雨,我近不了那个花圃,近不了那个男人,也近不了那朵被丢弃的花,在这腊月,我不再带雨具,让心情留在这屋檐边,伴着那朵落地的花儿,期待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