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了北上的列车,灯光里家乡的夜景一点点向后退去,亲人们送行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瞳仁深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迅速在脸颊蔓延开来。
这几天来,一直奔跑于火车站和汽车站之间为朋友送行,忍受着别离带给我们的伤感。就在昨天,朋友告别的短信还在不断地发来。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火车,一阵阵难过涌上心头。
“在家日日好,出门时时难。”只有真正出过远门的人才会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人在他乡,寂静的深夜里一个人守望着孤独,若这时能够碰上一个老乡,一个操着家乡话和你交谈的人,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此时此刻,内心充满了不舍,舍不得家乡的一草一木。多想在离别的时刻再爬一次故乡的山,再玩一把故乡的水,再多看一眼这座我所深爱的城市……列车无情地向北驶去,带走了我对这座城市的最后一点真实的记忆,而留给我的,只有伤感。
还记得上学期开放寒假的时候,我是怀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离开学校的。想着家乡的美,归途的疲惫就被驱散了。我告诉自己,回家以后一定要和昔日的同窗好好聚聚,然后好好地吃一碗全州的红油米粉。
自从高考过后,班里许多同学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他们有的考上了广西师大、民大,有的却选择了复读,我是班里面唯一一个北上的走的最远的人。寒假去了趟原来就读的高中,和以前同寝室的哥们聚会,有几个同学因为有事儿没有参加。当大家重新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彼此的拘谨与不安。才半年不见,彼此竟然有些生疏了。半年前的时候,我们还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为理想打拼着,在同一个寝室里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而现在,却悲哀到像个熟悉的陌生人。
经过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大家才慢慢放开来。说着以前的那些个糗事儿,大家笑着笑着,忽然眼泪就掉下来了。过去的一切只能是过去,那已经成为我们人生中一段或美好或羞涩的回忆了。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我们沿着各自的轨迹渐行渐远。时光老人总是在用失去后才觉得美好这样的方式来教会我们应该懂得如何去珍惜。
我举起酒杯和兄弟们一一碰杯,说:“兄弟们,我敬你们,祝复读的能在今年高考中金榜题名!”混合着酒精和泪水,我一饮而尽。我知道,干完这杯酒,我又该离开了,而我们下次再见面,却还没有定期。或许是半年后,也或许是一年后,或许更久……
在家待了四十多天,还是没能和朋友们一一见面。一个在十八中复读的同学给我发来短信:“波,我们以前个性太强了,搞得班里不太团结,现在想想真后悔呀,等今年夏天高考完后,把咱们以前那个班的同学召集起来,挑个时间到母校和老师好好聚聚吧。”看完这条短信,我心中莫名地难过起来。以前个性那么倔的同学,终于懂事儿啦!
今天早上,初中时的一个同学发短信问我,需不需要他来给我送行。我说,你来吧,咱俩都大半年没见了,今天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呢。
我俩早早地就到了在候车室,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他现在在南京的一所军校念书,管理很严,平时连手机都不允许使用,所以我和他的联系很少。后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就相互沉默着,看着对方……
当开始检票的时候,他替我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在我身后跑着,然后把我放到行李架上。我调侃他说:“谢谢你,解放军叔叔!”他回头笑笑,没有说话,然后朝我挥手离去。
列车徐徐启动,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解放军叔叔发来的,很简短,我却很感动。短信的内容是:到了别忘了给我发条信息,报个平安!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无数次的别离,每一次,都会让我们难过得伤心落泪。高考完后,我是第一个离开寝室的,所有的兄弟在雨中为我送行。大家都没有说话,他们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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