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一秒不差的肆意狂叫着,全然不管昨天的你是个怎么样的。面无表情的起了来,重重的眼袋无比沉重的想拉下主人,再次倒进硬板床上,无奈主人是一个木偶。无论眼袋多重,无论脑袋多重,却都没有胃那么重。身体上的诸多零件都在无形中变得无比沉重,都在试图把它们的主人拉下来,在硬板床上多躺上一躺。不能的!太幼稚的想法在木偶人上反映出木讷的表情,一举一动都是得跟着剧本走,虽说这个木偶和其它的木偶一样在反反复复的演绎着相同的剧本。
处处都显得沉重,房子里的光线跑哪去了?为什么衣服还是湿湿的?昨晚的蟑螂没有在偷吃面包了吧?怎么衣服还是没有洗?手机信号又在玩躲猫猫么?西装外套一次干洗的价钱变了没?BRT可能在过年的时候才不用玩肉贴肉的游戏了吧?老板说的外出交通补贴的150块是长了刘翔的腿么?哪个时候味精的价钱可以像胡椒粉那样呢?世界上的某个人儿又会在今天的上班时间里被莫名的电话干扰工作情绪呢?手机里的那首歌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单曲循环了?早餐可以不再是面包吗?……
起了床,重重的,一板一眼的穿好西装,袜子,皮鞋,刷牙,洗脸,刮胡……没电了。抄起公文包,锁好内门,走……
线已经拉起,剧场开拍,名字叫做刻板的木偶戏。一根线拉着好多好多的木偶人跑呀跑呀跑呀跑,挤呀挤呀挤呀挤,或跑进或走进一幢一幢的长方形建筑物里,然后线又拉着天上的太阳,牵出弯弯的月亮,然后木偶们给各种各样的线拉扯的仿似失去了平衡的不倒翁。
一些大的木偶人手里也拉扯着线,它拉着动,一大群的小木偶人也在动着动着,反反复复的动着……它不过是好多好多小木偶人中的一个,那个大木偶人只是轻轻的拉扯着,能让它动上好长好长的时间,长到拉下圆圆的太阳,牵出弯弯的月亮。月亮儿被牵了出来,它也被牵了出来,它被大木偶人放了牵着它的线,而后又给一大圈一大圈的线拉扯着,跑呀跑,挤呀挤,好像其他挤压它的木偶人让它不至于沉重的缓慢下去而扯断了它身上拉扯着的线,后被纷至沓来的其他木偶人给踩了个粉碎。
在外面是什么都快快的,回到昏暗的房子里就什么都慢了下来。慢慢的解开领带,脱下西装,袜子,放出那首一直单曲循环的歌,慢慢的煮着维持沉重的食物,打开电热水器,水热,洗澡,等头发干,干了,关灯,关手机,睡觉,呼噜声起。
剧始--闹铃一秒不差的肆意狂叫着。
剧终--呼噜声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