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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的一个同学喜欢上我的好朋友。 如你所见，这真的是一个很老土的梗。土到，我都不忍向他泼冷水，只能说些有的没的来安慰他。他也问些很矫情而且有些蠢的问题，她怎么想我啊，她是不是生气了，我还能追到她吗云云。彼时，我的好朋友也在跟我抱怨这件事，字里行间透着无奈与反感。为了方便起见，我把好朋友称作女神，那个同学就叫逗比吧。 二 逗比、女神和我都是来自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大学，同一个学院，同一个班级。我们这个班级本市的比较少，所以大家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和女神因为同在一个车站等车而熟稔，逗比和女神因为兴趣相同而熟稔。所以，一定程度上，女神和逗比的关系比我要亲近。我和逗比的关系其实很一般，说话次数也少得可怜。不过逗比的属性就是逗比，所以也没有很大的距离感和陌生感。大家就这样相亲相爱地度过了美好的大学时光。 大学毕业后半年，女神告诉我，逗比向她表白了。我当时的心情跌宕起伏，心脏在短短一分钟内经历了冰火九重天的酸爽。我沉默一会儿，便很快由阴转晴，嬉皮笑脸，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地问，你怎么回答的。 拒绝啊，还能怎么着。女神表示，虽然她一瞬间表示惊愕，但是很快理智告诉她，他俩不合适。所以，拒绝的干脆利落。前后没有言情小说中的眼含热泪的犹豫，心如刀绞的不忍，如同一部武侠小说，对方还在如机关枪般喋喋不休地开着嘴炮，女神“刷”的一下亮剑，直击对方要害。我为女神的果断而鼓掌，脑子里也颇为应景的想起一句话：“真，反派死于话多”。 一般被拒绝后，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大家都会更多选择避而不见，或者通过玩失踪这种屡试不爽的办法来互相躲避，毕竟这是个很尴尬的事情。可是女神和逗比没有，他们还是一起打游戏，一起侃大山，有时候还一起出去玩。似乎表白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心里感叹，女神就是女神，我等自叹不如。 结果没过几天，女神就给我打电话，逗比找了个女朋友。当时我正发愁法语，完全陌生的语言在我眼中毫无美感可言，学了大半年，丝毫长进也没有，连耐心也生生耗没了。女神在电话那头颇为激动地说着，我这边嗯嗯啊啊地应着，眼神瞧着单词，心中既烦躁又郁闷。女神说了半天，发现我的回答除了嗯就是啊，再者就是，是吗，哦，这样啊。心中的不满应刃而起，就草草收了电话。 我就这么混沌地过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打开微博发现，逗比的动态除了转发微博就是不停秀恩爱。卧槽！逗比有女票了？！我立即打开Q，正好女神在线，我激动地打过去一行字，逗比有女朋友啦！！！ 女神：早就有了好吧… 我：我怎么不知道啊（大汗） 女神沉默良久，发过来一个请允悲的表情。 三 针对逗比表白失败，很快就有了新欢这件事，女身和我深刻讨论过这个问题。对此我觉得是，难道真的是男女有别？难道对于男人来说，与其尴尬逃避现实，不如火速搭上一个妹子靠谱点。我们想了很多原因，却始终觉得与现实无法成立。我无意间想起三年前的自己，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了比自己小一年的学弟。学弟当时正在复读，距离高考仅剩下半年，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有时候还是天天。我当时有种莫名的虚荣，对自己的相貌颇为自信。其实也清楚学弟的意思，故意摆出一副骄矜的姿态等着对方来说。对方的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让我索然无味，我没有女神的果敢，也不想放弃自己的虚荣，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晾着。事后想起，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渣透了。 很快过了半年，学弟有了新的女朋友。开始了高调的秀恩爱生活。我当时有一种无名火，内心的骄傲突然之间被人丢在地上，任人碾压。此刻的我没有后悔，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是什么，是寂寞？空虚？我不知道，内心的骄傲与强烈的自尊心连成一体，让我冷冷看着这一切。曾经有人说过我的骄傲，绝不容许被别人看低。我不可置否地笑笑，如今想想，的确是这样。 四 生活还在继续，每天的日子还是这么平淡。女神和逗比的关系一如平常，我和女神还是那样吵吵闹闹的好着。除了时间的流逝，光阴的虚度，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大家都有各自忙的事情，没有因为自己的生活而疏远，这已经是当下都市人所保持的最难能可贵的一点了。 前几天，我发了条微博，吐槽白羊座脾气火爆，而且无脑。逗比秒回，很快便在Q上问我，女神现在怎么样。我心里犯嘀咕的同时，还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鬼话。逗比看我回答的毫无新意，甚至可以说毫无诚意，便不再发问。我也没有留心，直到晚上女神用异常无奈的语气告诉我，逗比再次向她表白了… 依旧不改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色，我隔岸观火。女神疲惫又有点气恼地拒绝，逗比这时不再逗比，深情款款说着那些老掉牙的誓言，我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逗比希望我作为他的僚机，助他一臂之力。我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他，没办法，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说是帮助他，其实更多的是充当一名无用工的角色。不表态，不随便发言，采取中立，大为辜负了逗比对我的信任。 在这次聊天中，逗比不再像以往那样插科打诨。语气变得少许凝重，说话间除了小心，更多的是不安，三句话不离女神，搞得我一直怀疑跟我聊天的还是那个逗比吗？古往今来，不少有人歌颂爱情的伟大，比起生命的取舍，还是人格的改变更让我觉得震撼。逗比如溺水的孩子，抓住我这个救命稻草不放，可是我这个救命稻草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自导自演了一场谍中谍。 我劝逗比冷静，让他别做傻事。其实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爱情之中的人，敌我不自知，迷茫于自己放的烟雾弹中无法自拔。逗比此时完全不像一个已经谈过两个女朋友，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情感阅历丰富的人，更像一个怀春的少年，痴痴说着自己对女神的爱。可见，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是恋爱达人还是恋爱新手，智商都低的一比那啥。我内心的邪恶又开始在隐隐作祟，很想递过去一张纸一支笔，看看逗比能写下什么样的诗篇。 五 我问逗比什么时候喜欢女神的，他说大一就开始了，那个时候女神有男票，他没有表白，他说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心中突然唏嘘不已，觉得逗比有点可怜。逗比的言语，如今在我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惴惴不安，更多的是一种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悲哀。相遇之时便已错过，一错再错，多年过去，蹉跎了这么多，却依然无法把爱慕之人拥于怀中。他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了。选择炽热而又激进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已跌入火中，无法自拔……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女神。我也没有告诉逗比女神最近怎么样。逗比的微博转发的都是些他以前极为不屑的爱情宣言，爱情鸡汤。我随手划过去，想起以前室友给我发的学弟和她的聊天记录（这件事情只有室友知道），语气和现在的逗比何其相似。室友埋怨我铁石心肠，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自己被这强加的爱桎梏的脱不开身，自己心中的委屈给谁说？现在，看到逗比，隐约看到那个学弟的影子。 憨儿啊！ 我走到窗台，情人节的夜晚，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冬雨不似春雨那般细柔缠绵，却也悦耳动听。我看了看手机，2015.2.1423:4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