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不清多久没有好好地静下来写几个字,即使知道,写字是自己此生最喜欢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但是总是静不下心来。
家里的卧室被我又弄回来一个大衣柜,原来的电脑桌子占地方,被我送给了邻居。于是那台大屏幕台式电脑,被冷落在房间的一角,快一年都没去动过了,从房间到阳台,进进出出都能看到那台电脑落寞地呆着,有了点薄薄的灰尘。那个键盘上的数字,早已经被我敲击得几乎没有了痕迹,不知道ABCD在哪一个键上。就像一个人,被人欣赏时曾经那么自豪骄傲,时间长了,主人嫌弃他老了丑了,于是对他产生了厌倦。
楼下书桌上的笔记本,我极少用来写字,一般看看文艺节目电视剧或者浏览网页看看淘宝,我还是不太喜欢笔记本写字,没有写字灵感和心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二、
昨晚,曾经逗留过的论坛的袖子,心血来潮将之前的老朋友一个个召集回来,建了个微信群。挺好的,即使没空聊天,也能看着大家伙在上面逗乐。又让人回想起从前。
以前的如梦论坛有一个qq群,我算是这个群里失散多年的人了。那日自己的qq里跳出一个提示,才记起还有这么一个群,于是申请进去。在那里看见几个露脸了的当年如梦的老人:香格里拉,酸儒,美言,山鹰等等。虽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聊天,但是几句话也能让我回想到从前,十年前。那些一起欣赏文字和音乐的日子,那些共同品味彼此开心快乐寂寞哀愁的时光,那些彼此诚朴与善良相伴度过的午后、黄昏、夜晚。荏苒的光阴中,不知我们彼此的那张脸,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多了几条褶皱,还是刻印了淡淡的忧愁,是写满了快乐的曾经,还是岁月无痕。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
呵呵,年轻,这个声音似乎走远了,美好的曾经却深深在心底。
三、
换新单位,新设立的单位,一切从头开始。想象总比现实美好,但无论如何必须适应。性质上也来个飞跃:从半文半武到专心从事完全的文字工作,从繁杂到单一,从多心到专一。
上周去劳保库领了新款式的工作服,这一周就开始着新装上班了。以前的深色制服、训练鞋子全都送人了。以前的单位在一个大院子里,人都是本单位的人,有一种家的感觉。而现在这里,却是不同部门,就像有很多邻居,各自在自己的空间里忙碌着,在办公室阳台上小憩的时候遇上来往的人,也不过微笑着算是打了招呼。
再也不用担心每天早上的早朝(碰头会)会迟到,再也不用为组织群众路线和党员政治学习活动伤脑筋,再也不用为工作中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费心思,再也不用对某件事情苦口解释而心烦意燥,有时候却还是会因此而觉得心里空落着。人就是这么命贱,忙碌时埋怨,得闲时也埋怨。
每天早上到办公室,和夏荷每人一杯热茶泡着,多是绿茶,加上一些枸杞子,有人来的时候,就沏功夫茶,当然,这种时候比较少,因为毕竟是在机关里,不像基层单位那样山高皇帝远,喝喝功夫茶还是可以的,当然得在完成工作之后。
四、
按照我的岗位起薪日期算,2013年12月1日起薪,但因为年终工作不上不下,我在原单位多呆了半个多月,12月下旬才到这边报到。后来又因一些事情需要配合完成,我陆续回到原单位走了一下。
院子确实很安静,那两棵杨桃树,还是那么苍绿,菠萝蜜树下没有半片落叶,刚刚打扫过的痕迹。很惊喜地看到,有三只非常可爱的小狗,从围墙边的树下钻出来,圆圆肉肉的身子摇晃着尾巴,看着我,在它们眼里,我是外来的陌生人。
我想起了几年前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几只小狗,我平生第一次为这些动物写了很长的一篇文字,当时的企业内部报刊,因为篇幅大而作连载刊登。有一点景色依旧人事全非的感觉。眼睛有一点湿润。
这两年,感觉自己泪腺非常的丰富,泪点低,动不动就流泪,很自然地,没有一丝做作。我也很恨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遇到什么事情伤感。
五、
那日与几个同学吃饭,席间有人拿出苦荞茶,让服务员冲泡。味道还行,有一点点想念的味道。有人也许会不以为然,你真是矫情,就喝这么一杯茶,居然还喝出想念的味道来么,我只能一笑而过。
有的时候,不要说一杯,就算是一大壶,你也不会有什么味道的感觉,而有时候,一口茶,真能让人的思绪触碰到遥远恍惚渺茫的事情,心尖上便会有一丝被什么东西扯动了一样,酸酸疼疼的。
想起那年三月,跟着香香在大山里行走,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黄灿灿的像一幅幅美丽的油画。苦荞茶,便是那个时候,在西南乍暖还寒的季节里的某个午后,淡淡地品尝到的。尘曾经给我邮寄过来两次,女友也从成都带回来过一次,一直喜欢着那茶的味道。
那日与尘微信聊时说想上网买,他说先别买,等他忙完这两天,他会亲自去买了寄过来。心里还是有莫名的感动他的有心。其实,朋友不就是这样的么,在各自的生活里打拼奔波,感受和体验人生的酸甜苦辣,而想起时,愿意分享彼此的快乐。
与尘的相识总是如此平淡却不失味道。十年之前,之间,之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谊更新历练磨合过程,谁都说不上来了,毕竟十年不是太短的时间。有的时候聊天时冒出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其实,倘若初见,你我或许是彼此的陌路,即使迎面走来,也是擦肩而过,视而不见。
十年,总不能不让人一点感触感慨都没有的。
陈奕迅的《十年》,歌词和曲子我都喜欢,但不是什么感情都适合用的。与尘最近交流极少,多是打打招呼说几句无关乎工作生活的话。前几个月他离开原单位,跨地区变换了工作。他说比想象的稍有些出入,这段时间考虑的事情多些,心情也还没有恢复过来。
想起一句尤其温暖的话来: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是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六、
海南岛的这个冬天,还是有点冷的,冷的时间还有点长,这让很多人不适应,仿佛穿短袖热得冒汗才是海南岛的特色。而即使很冷,只要你打开窗户,你眼里必定有一抹绿色,在冬季涌动的永远都是绿潮。
往年的早春二月,木棉花早开了,每年春节我们下八公里外的岗位时,途经的路旁,木棉花落了一地。在前几天,文联组织的采风活动主题依然是木棉红。木棉红是这个地区的特色,政府大作宣传,打出昌江最美木棉红的牌子,吸引了全国各地甚至国外一些人前来观赏。
2009年后,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参加采风队伍下乡了。当我出现在候车的人群中时,一些人过来寒暄说,你来,难得,我尴尬地笑笑。算算时间,中间也隔了五年了。五年,年轻的时候觉得不足为奇,而现在,却是一种飞逝如风的概念。
当走在乡间田埂,当留步木棉树下,抬头仰望那粗壮的、伸向云天的树枝,那一朵朵火红的颜色,仿佛镶嵌在蓝天上,回忆与念想,原来也经历了沧海桑田。
那些树干,像七八十岁老人的脸,一道道岁月的痕迹深深印刻在上面。再看看那些山道旁,灌木从中的木棉树,有的已是繁花满树,有的枝头上还是片片绿叶。不禁又想,这又是两种什么样的世界呢?如果我是这树,我不要有年轮,我就这么活着活着,直到自然老去的那天。
看着伙伴们拿着相机手机对着木棉树拍照,那些被拍照的树,不知会否想着:你们只看到我开花的时候,你们对着灿烂的花儿欢呼雀跃,你们却不会知道,我独自经受风雨时的苦难。
谁说不是呢,树也是一个生命,一种自然情感的延伸,一种生活渴望的继续。
山间田野里,刚刚插下的禾苗,青葱的香味随风飘来,一阵阵沁入心脾。
过去的一年,心情总被什么东西羁绊着,挣脱不掉。不喜欢照镜子,却又总是忍不住看一眼,目的只是哀叹双鬓霜染的发丝。
惟愿2014年,一切安好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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