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每年冬天下雪的夜晚我都会在幻想未来的自己身处何方。 家里早已迎来二零一三年的第一场大雪,还记得高四的那个雪夜,刚过十点我围着围巾带扣着一个大耳机从老师家里补课出来,一个人走在昏黄的路灯里,远远的看到一个正在路边烧纸钱的女人,她的头发花白裹着一件黑色的棉袄,火光印着她的脸通红蹲在那里嘴里呢喃着什么,走近才看到,她是我小学的语文老师,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戴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巾,披着过肩的长发,总是会发出欢快的笑声,转瞬间七年。 现在我也在幻想,两年后的今天我在哪里。或许我考上了研究生,正躺在心仪学校的研究生宿舍里上网;或许我去当了大头兵,训练结束早早的熄灭了灯躺在床上想家;或许我考了公务员,这个时间还早酒桌上为了自己拼搏;或许我什么也干不了,躺在家里听者父母唉声叹气。 人生就是在不断历练中成长的,纵然悲观也好,积极也罢,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发展,不会停下脚步,我们最珍贵的东西,都会一一离我们而去。 说句矫情的话, 守护瞬间的永恒,是铭记的最灿烂方式。 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二日,我拿到了驾照。 三十多天里家里发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来帮助我拿到这张盖着交警队的塑封纸,我爸一根根一包包的发出去了三条中华,而我更了三十多条微博。考完科目三的那天,我说,我要写一篇小说叫老马学车记,把学车的时候所见所闻所做的龌龊或是不龌龊的事情,都变本加厉添油加醋的写出来,我要把教练描写成一个皮肤黝黑,长相猥琐,中年,秃头,十分好色,且审美偏差,爱好四十以上满口大黄牙的中年农村妇女,爱装叉,总是把学员送的好烟倒卖二手烟贩子的中年男人。有一个同学评论我说,学个车哪来这么大的牢骚。 有一个故事。 天明寺山下的淼镇的中心位置有条小街,这里集中了不少店铺,是淼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小街的附近,有一块很大的场地,这里没有店铺,不过也很热闹,那是个露天的集市,很多施主在集市中叫卖,有卖手工艺品的摊位,有卖衣物的摊位,也有些卖特色小吃的摊位。 场地中间有五处高高的旗杆,我们不知道它们以前是做什么用途的,不过它们已荒废很久了,上面早已没有了旗帜。几处旗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它们外壳上残留的一些不同颜色的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远远望着它们的时候,就快要看不出明显的区别了。时间对事物的改变,往往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五个旗杆中间的一个是黄色的旗杆,有一位老施主经常在这个旗杆附近卖糖葫芦串,有一只黄褐色的小狸猫总在老施主脚边绕来绕去,我想可能是这位老施主养的吧。 痴很喜欢吃糖葫芦,所以每次来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停下来,也不说话,眼巴巴地盯着老施主看,老施主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会笑着从插糖葫芦的草垛上抽出一串布施给戒痴,通常这串都是草垛中比较小的,有人布施给你东西,为什么还要计较那么多呢? 不完全是白要,如果有师兄在场的话,我们也会买一个给戒痴。 戒尘很喜欢老施主的小猫,路过的时候就会停下来逗它玩玩,小猫也很喜欢戒尘,远远地见到戒尘便跑了过来。老施主年纪挺大了,但身体看起来还算健康,只是他的左手和智缘师父一样有点残疾,还好对行动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有时候我们去镇里买东西的时候也会来这个集市。记得有一次,智缘师父带着我和两个小师弟戒痴和戒尘一起去镇上,路过这个集市的时候,忽然有一位外地人向我们问路,他问我们,集市中黄色的旗杆在哪里? 戒痴立即回答他说,就是广场的中间,那边有位卖糖葫芦的老施主。智缘师父补充说,那位卖糖葫芦的老施主左手有点残疾。戒尘又补充说,他还养了一只黄褐色的小狸猫。 戒嗔忽然在想,原来即使在看同一样事物的时候,每个人所看的所侧重也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你看待事物的过程,就像一面镜子,不经意地折射着你心底的东西。 佛说,相由心生,那么我想当时的我一定也是丑恶令人憎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