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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次长假，我又回到了我的小镇，妈妈又做了白菜豆浆。我们一家子可算是凑齐了。妈妈说：“平时你不在家，你爸爸有时候不在家吃饭，我自己做饭吃也没那个感觉。”嗯，这真是一顿美餐。 我想起暑假的时候。只有一个卧室有空调，我和妈妈睡在主卧的大床上，爸爸就睡在客厅的折叠床上。小床临时搭起，没置蚊帐，晚上蚊子嗡嗡叫，翻身床还吱吱响。 我想起去年，我刚刚离开小镇去读高中时，爸爸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想他。后来妈妈说，那时候可真不习惯，家里没有孩子总觉得少了什么。“刚结婚两个人过日子的时候也没这感觉啊。” 我整日拿着相机在大院闲逛。去看妈妈的菜园子，妈妈正穿着长褂在园里捉虫。“我给你拍张照片吧！”她抬起头，向日葵般明亮的笑容。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褂上是一整片的暗橙色的向日葵。 有一次大休妈妈来看我，她穿着暗白的麻布短衫和棕色的印花长裙。我歪在床上随手扯过相机：“拍张照片吧。”她拎起裙角，低头浅笑。我仰着拍完照片，发现照片中的妈妈留着及肩卷发和斜刘海，像个女学生。 妈妈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铺了席子，她把拆好洗净的棉被平铺在席上，开始了一年一次的缝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柔，光热倾泄得恰到好处，光影搭配得一丝不乱。爸爸凑过去，躺着晒太阳；我在窗子的另一边写作业。我偶尔从作业堆里抬头看一眼，却发现母亲已经在看着我了，我们对视，不说话，只是笑一下。我好像突然闻到了院子另一头挂花幽幽地香气。 爸爸说，真希望永远这样啊。他说：“等我们老了，我去买一块山地，种些花花草草和瓜果蔬菜；你跟着咱女儿，晚上和一群老头老太太跳舞。我闲着就去给你们送菜吃。” 我一直觉得，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爸爸说，有孩子的地方才是家。我小的时候，他们牵着我的手，陪我走；渐渐地，该是我牵着他们的手了，我们总要一起走下去的。 我合上书，起身走到窗的另一面，踢掉鞋子坐在席上。我靠在妈妈怀里，握紧了他们的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