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灵感的深夜,我是毁弃画笔的毕加索,黑色绝望的嘶喊变成白色畸形的鸽子飞出反锁的玻璃窗。我躺在床上,头与枕头触碰的地方生出无数细密的神经脉络,从一个点开始,蔓延。爬满玻璃和门,爬到阳台上,爬出宿舍,爬过河流,爬过马路,被夜半的公交车压过,疼痛千军万马一样倒流至脑海。 最遥远的来到了岛屿。白色蓝色交织的寒冷,沿着唯一的脉络传到身处南方的我。岛屿上没有人烟,每一座岛屿都相互隔绝。 如果没有船,人类会有多寂寞?我想问你,然而你不在我身边陪我喝奶茶了。再温暖的奶茶在这里也会冷却的吧。我们都曾读到许许多多寂寞的文章,我们不曾反感这些类似于无病呻吟的文章,因为人类的心中,确乎存在着某种未知的阀门,关住本我。你不会知道,我在想,我们,对,就是正在交谈的我们,可能并不是我们自己。真正的我们被关在内心的某个囚笼里。当夜深人静时,我们常常会有异样的感受,是不是就是真正的我们要出现了?梦,真的是梦吗?那是不是真正的我们在囚笼里的生活?或许,也无所谓真正和虚伪,我们就是隔着玻璃的笼中生物,把彼此当作本我。我们是真的吗? 我听到打雷的声音,我听到下雨的声音。寒冷更加真切,此刻的我,像一张废弃古堡中的画纸,被孤独旅行的画家拾起,重新画上寒冷的蓝色海洋。我双手握住海洋,它就要挣脱,淹没这一带寒冷的岛屿。是你的,就一定会伤害到别人,终有一天,也会被伤害。 我站在寒冷的岛屿上,到处都是你的足迹,连成一起却走向不同的远方。 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屿。你看到无数的人在寒冷中缩紧身躯,彼此依靠。这座岛屿上的一切从我手中脱落,一无所有。我向上看,无限寒冷的宇宙中,你在哪一座岛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