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的行进有如跋涉千里的旅行,在这或远或近的旅途中,每个人都在完成着一场有关于“人生”的修行。于是或艰难困苦,或孤苦无依,或淡然无味,萧索一生。
默默的走在不算平坦却也清幽的小径,默默的注视着远方黑逡逡的人影,终是放下眼帘,隔绝那自成一行的路人。嘈杂远去,哄笑声,埋怨声,哭诉声。。。。。。渐渐消失于耳际。我想着,在这夕阳落下帷幕之前我能否辗转下个路口寻一方枯草丛生之地,以最后一抹残阳为背景,留下我被夕阳无限拉长的身影。我想用画笔记录下这永恒的一刻,无奈,残阳的终将离去之愁,枯草呆然而立的忧伤以及我孤身一人的寂寥,是我拙劣的画工所不能描绘的。我如枯草呆然而立,心中万般滋味。
于是垂眸,看着脚边早已失了生命的枯草,迎着飒飒的秋风,仿佛被遗弃的孩子,不知所措,惶惶不安。夜终是来了,我被周围无尽的黑色一点点吞没,有如暴风雨来袭,那么势不可挡,那么深不可测!然而,那一刻心却不期然的止住了惊恐,平静也随之而来,我像是垂死之人放弃了挣扎,把我的生命交付于这无边的黑色。那一刻,释然。我想,我还是真是洒脱!
漫漫长夜过去,我又回到了清幽的小径上。好像经受了一场梵经的洗礼,不再惧怕,不再悲叹,不再忧愁。我执笔,在脑海中记下一笔,为自己的勇敢,为自己的豁达也为自己这单调的旅途添了一些聊以消遣的游戏。这一刻,心好似有了寄托,我愿意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忧愁悲欢尽付于笔下,以慰藉我这一路走来的寂寞。
看着太阳在从正中间的位置缓慢的移动,我以手比划出它的轮廓,再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隐隐期待着夜色的再次降临,我像是入了魔障,有嗜血之后的快感。这一路,是成狂成痴我也无所畏惧了。心之所向,随它而去吧。
再次,走入漫无边际的夜色,嗅着夜色下空气里凉凉的味道,感受着入夜之后的寒冷。我没有再伸出手臂拥抱自己,坦然接受这深秋的寒意。既然是一场修行,这些就早已在我生命里死去!这般的坦然于心是我用无数个夜晚的挣扎得来的解脱。即便此时此刻脑海里反复出现这一路走来曾为自己记录下的悲欢愁苦,心也再没有埋怨,没有倾诉,没有再对这人世的凉薄心生悲凉。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有如垂暮之人,心境竟也坦然得很。我想,这没有什么不好。
仿佛有人在感叹:这般的心如死水又是为着哪般?没有为什么,好心人!我只是爱上了这段旅程,爱上了这沿路的风景,爱上了大千世界,万万人流里我自成一幕风景。与这落叶凋零殆尽的深秋一起成了他人眼里怪异而又悲凉的风景,我还有什么值得去悲叹的?我也不是心如死水,我只是从未有过的平静罢了。我述与你的只言片语在这场看似没有尽头的旅途中练就了我如今的洒脱,如风一般,把自由当做了此生唯一的追求。我不再有奢望不再去奢求,我活着不再只是为这生命的鲜活生存。还有我心灵的漫无边际的遨游。如果哪一天我走入了人群,不要惊讶!要么我的心可以安然处于闹市,要么真如死去一般,再不复活力的跳动了。
都说,爱上了文字,等于走入了悲凉的人生,此生唯有与孤独相伴才能在自己的思想里活着。否则,会与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最后痴狂癫嗔。我想痴也好狂也罢,逃脱不了的宿命就随它吧!一个人好坏不过匆匆几十载,我有幸与文字结缘,为何要去害怕它将我送入无边的苦海?它是我上辈子的缘这辈子的宿命,我就随它同行吧!
我想这一路走到这一步,我已知晓人生的轨迹无论怎样偏离终会抵达终点,岁月的藩篱就算无数次逃离还是躲不过会年华老去。等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再去看夕阳西行,我的心再没有一丝涟漪,没有即将离去之悲,没有回首往事之哀,没有来路坎坷之苦,没有行将就木的恐惧。我想是这一生在脑海里记录下的点点滴滴告诉了我,人一生最大的悲哀不是将死之时,而是在生命最鲜活最该被呵护之时无人问津。而这一切,在有了寄托之后也没有了悲凉之感,这一切,也早已远去。
如今,夜色降临,即将把光明掩去,带走这样一个我。因为看透了这一切我也就坦然的随夜色而去。最后一次,我把这一生记录在了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最后一次感叹:这一生没有白走一遭!
佛说: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的苦楚要看她在上辈子为着这辈子修行过多少。也许,上辈子的我把修行当成了一桩苦差事,匆匆了事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于是在这一世潜意识里去加倍挽回来迎接这一世该有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