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是突然提出来要和我分床的,但借口非常地合理婉转,他说:“这些时日公司里很忙,我可能常常会很晚很晚回来,而你需要绝对质量的睡眠。”我当然需要,每个第二天有可能要上手术台的医生都需要,所以我看了他片刻,没有说话。而当初一定要有两个同样大的卧室的房子,原本是为了有朋友来住,现在方便了分床的我和何其。
结婚还不过两年的时间,孩子都没有决定要。何其拿着睡衣走出去的时候,我看着他掩上的门愣了片刻。没觉得和他一起有什么好,但是已经习惯,习惯他在我的左边,习惯他关灯接电话,有时帮我拉一拉被子。而我在转侧时,可以触到他的身体。于是那天很晚了睡不着,好在第二天没有什么手术等着我。后来坐起来看墙壁上的结婚照,灯光下竟然看到一层薄薄的灰尘,封闭那么好的房间,还是会有灰尘的,而我,也已经很久没有留意。两年的婚姻,一切都早已经平淡。其实最初就是平淡的。
朋友介绍了何其的时候,我已经27岁,何其也已是而立之年,都到了婚姻的尴尬年龄。但看到何其我还是意外的,一个30岁没有婚姻的男人原来并不是条件不够好。何其180公分,英俊挺拔,一头健康的黑发,言谈举止间带着高档写字楼培养出的那种优雅,也不过30岁,已经做到一家大公司的市场总监。
一直到三个月后我们结婚,我都没有问过何其的从前,他只说自己是推崇先立业后成家的男人,我觉得已经够了。何其同样没有问我这样一个算得上漂亮雅致且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也为何一直小姑独处,那时最重要的,是对方正是我们想要的那棵婚姻的稻草。所以不过第二次见面,何其就对我说:“嫁给我吧。”我想了想,有一分钟,说:“好。”
婚礼选在那年的元旦,日子也好,祝福也多,红玫瑰沿街扬扬洒洒了一路。何其挽了我的肩下了紫红的凌志,每个人都以为,王子与公主的幸福就此开始了。我没有那种想象,但至少认定,平和的婚姻生活到来了,我们可以在平和中好好过下去,要个孩子,到终老。一直知道彼此之间没有那种热烈的爱情,甚至新婚之夜,欢爱中何其也并没有说出爱来。但我的心,是满足的。婚姻而已,已经完善。于是渐渐习惯了,习惯了这样一个男人,他的英俊,他淡雅的味道,他身体的热烈,还有他的声音,而他,也已经熟悉我的气息,我的三围,我身体的一切秘密……
分床后,一连几天,何其当真是很晚地回来,我在黑暗中听到他走路的声音,然后是洗刷间里缓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