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两千多公里,从湘中到华南,再从华南到湘北,我回到了这个养育我二十多年的安静得只剩下一丝夏季才有的小风的小镇。
并没有秀美的风光,没有光辉的旧史,没有烟花与拥抱,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这是任何地方也给不了的。我卸下满身的疲惫,踏着金色的霞光,沐浴在一片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柔之中。
我没有带回无尚的荣耀,甚至任何赞美的文字,她依然倾听着我的低语,抚慰着我受伤的心灵。很多人离开了这里,他们终究会回来,因为这里已经将他们的跟深埋。
有些人来到这里,并不完全会享受它的安宁,他们可以厌恶她的贫乏,可以污蔑她的肤浅,我没有权利去争辩,我祝福他们找到自己的伊甸园。但我将在雨后的彩虹下,背对着他们,用微笑来诠释我骄傲的姿态。
踏着月色行走在午夜的小路,让蛙声与虫鸣将我的脚步掩埋,童年的欢笑在夜色下小路上荡漾开来,这是月光女神赐予的,是任何歌声也不能比拟的天籁。
这是可采莲的江南呵,断然这不是湘莲成熟的时节,但那田田的荷叶,那青青的瓜蔓,还有那结实的葡萄架,刚指头大的柑橘,是每个游子心中的无限牵挂。
早晨的太阳唤醒我的清梦,生活在房子的影子中向前走,父亲在晚饭时告诫我们,生活是应该有希望的。每个人都看到父亲眼中的幸福,他期待着健康着的团聚,父亲在饭后喝着山泉水泡好的茶,母亲收下洗净的衣服,姐姐在冰凉的井水里刷碗,我和姐夫在池塘里守候着悠闲的黄鱼,这是再也没有好的了的幸福。
有的人轻蔑着这样的悠闲的日子,认为这是浪费生命的碌碌无为,宁愿在充满罪恶与污浊的城市里,用伟大的事业与理想来欺骗着自己。等到他们失去最后一丝纯真的时候,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然后他们将在痛苦中度过那些所谓的成功岁月,直到生命的结束。
乡下的风依然吹着,我们也会离开,但我们依然会回来,或许,我可以找到一个懂得幸福与感恩的妻,我会告诉她,这里发生过的所有故事,或许,她的眼神会带着一种崇拜的姿态。
这种生活,并非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但或许,是我最想要的,简单快乐的日子的重复,这就是幸福,谁也无法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