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生活
抹粉的事提不起兴趣。唉!我伸出双手挡住了她的目光。这是一双平常女儿家的手。阳光透过指缝时呈现出一种很奇妙的肉红色。这是一双十分粗糙的手,它不纤细,十分粗短,不白不嫩。石头就根据这一点极为肯定我一定死于心脏病。说着,她学着西施捧心的动作在屋子里乱转。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每一个角落,这使我怀念起了太阳的味道。 大学毕业后,石头和我进了一家北方航空公司做空姐。滞留巴黎的时候,我和石头把二分之一的时候都给了街头的露天咖啡座。阳光鼓起风帆在我的皮肤上跑来跑去,调皮呢!刚洗净了身体,我嗅了嗅手背上金黄的皮肤,一股鲜而温暖的味道,一种莫名的渴望的情愫在悄悄滋长。我们的眼神变得极其柔和,就像被情人抚摸着的眼睛,一下一下,微微地眯着。街头的另一边就是那座闻名遐迩的巴黎圣母院。当钟声一声一声的敲响,回荡在空中,伴随着一群群飞向天空的洁白的鸽子。石头说她感动得不得了。我知道她一定联想到了洁白的婚纱﹑红色的地毯﹑玫瑰花簇拥着的新嫁娘。我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肆无忌惮地瞅着邻座正研究着我们的男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国人。有些人喜欢看人,会看人,洞悉别人的内心,进而分析﹑推测,这也是我万分讨厌的一种人。远远走过来,就开始捕捉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研究你的每一个动作,这种人怎么不会令人发疯?太阳底下活着的人要应付的事情实在太多,谁还会有精力去提防这种目光来保护自己。我害怕这样的目光,你猜对了我也怕,猜错了我也怕,虽然这也真是难为人。我开始望着喷泉边吹萨克斯管的家伙远远的微笑。我听出那是一首名为《回家》的曲子。石头转过头对我说这是个旅行的城市而不是居住的城市。对,这是个温柔的城市﹑梦想的城市﹑回忆的城市,但不是你我的城市。 夏天是个浪漫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季节。极端的天气﹑极端的颜色,让人心动。在夏天里爱上什么人,是件容易的﹑又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石头恋爱了,继而结婚了。她搬出了集体宿舍。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就常把自己关进小屋子里,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听歌﹑一个人讲梦话﹑一个人欣赏窗前的风景﹑一个人梳理眉头的心事。直到石头打电话告诉我说她怀孕住院了。我一口气赶到医院,看到石头就劈头盖脸的急吼:石头你疯了怎么着你知道你不能生孩子你不想活了你难道不知道你有严重的心脏病?我突然想起了小说《飘》中那个叫媚兰的女人。石头很平静,俨然是一副未来妈妈的样子。她反问我,你为什么来北方,来这儿,这里这么穷, |